等木婉清的肚子微微凸起來的時候,X城炎熱的天氣已經退了下去,秋天來了,街邊的樹葉跟雨一般的往下落,木婉清早上起來,便覺得熟悉的反胃又來了。
她趴在床沿邊,對著放在床下的垃圾桶,一陣兒干嘔,等她氣喘吁吁,臉色蒼白的吐完,又看著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苦笑著嘆了口氣。
今日好不容易,讓她歇息了一個上午,暫時沒有保胎藥給她吊了,木婉清便想著起來走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穿著白色的睡衣,赤腳踩著厚重的地毯,輕輕的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卻是听到隔壁的書房里,突然傳出“咚”的一聲,里頭立時便有哀戚的聲音傳出來,听不太真切,可是書房里頭肯定是有的。
木婉清走到了書房門口,抬手輕輕的敲了一下門,里面的人仿佛在溺水中,找到了一塊浮木般,哀戚聲更大了一些。
“哥哥?”
不知道里頭發生了什麼事,木婉清又敲了敲門,然後護著小腹,扭開了書房的門把手,問道︰
“哥哥,在嗎?”
卻是在門開之際,瞧著書房內站了好幾個黑衣服的保鏢,地上還跪了一個人,跪著的人,臉上鼻青臉腫的,渾身都是汗。
好像剛被捂著嘴打過一般。
木荊站在窗子邊,整個人顯得殺氣與陰霾密布,他在木婉清開門之際,轉過了頎長的身子,板著俊臉,雙眸背著光,教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木婉清被書房內的景象震住了,她問哥哥,
“這是怎麼了?”
窗子邊的木荊,神色緩了緩,走到書桌邊來,朝著木婉清招手,道︰
“沒什麼,怎麼今天醒這麼早?”
木婉清狐疑的,護著小腹走進了書房,又看著地上跪著的男人,問哥哥,
“他做錯了什麼事嗎?”
這個男人她好像是認識的,來找大哥回過幾次話,似乎是大哥準備在X城開一家高檔酒吧,這個男人最近在負責酒吧里的事宜。
“沒有,他自己腿軟,摔到地上了。”
木荊睜著眼楮說瞎話,靠坐在辦公桌上,待木婉清走過來,便伸手,牽過她瘦骨如柴的手,低頭看著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眼底有著心疼,便柔聲道︰
“不保胎了,你這手上,都沒地方下針了。”
“又說傻話了,不保胎寶寶怎麼辦?”
木婉清嗔了哥哥一眼,覺著哥哥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像個孩子了似的,她又回頭,看向地上那個滿臉懼怕,自己站了起身來的男人,問道︰
“哥哥,他到底怎麼了?是你打的嗎?”
“是我打的嗎?”
雙手抱住了妹妹的木荊,側頭去問那鼻青臉腫的男人,眼底神情不明,表情帶著一絲乖戾。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急忙搖頭,擺手,對木婉清解釋道︰
“大小姐誤會了,這是別人打的,我,我這兒正和教父訴苦呢,教父一向體恤手下,怎麼會打我們?大小姐”
說著說著,那鼻青臉腫的男人都要哭了,都是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