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妖安靜地站在院子里，忽然停止了四處打量的目光。
他抬起眼楮，目光落在了里屋門前正在說話的兩個人身上。
他是河妖，不是常人，听力非凡。
她們雖然離他挺遠，但兩個人的聲音他還是能听到的。
河妖站在原地輕輕勾了勾唇，凡人果然識趣。
都不用他動手了呢。
就在河妖站在原地輕笑的時候，剛剛那個和他說過話的女人又出來了。
她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了潔白的手臂，她一手拎著一個陶制的茶壺，一手拿著一個杯子，扭著腰走了過來。
河妖輕輕蹙眉，往旁邊挪了挪。
這女人擋住他了。
他本以為往旁邊挪一挪就好了，可哪知他挪面前的女人也挪。
柳如煙直接走到了他面前，她媚眼如絲，盈盈笑著站在他面前倒了杯茶，然後伸手遞給了他，“河妖大人，您喝茶。”
——顧嬸，你還是......
——阿止，顧嬸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件事顧安辦的實在太不地道了，你放心，顧嬸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兩個人的聲音從那邊陸陸續續地傳了過來，河妖垂著眼楮，眼瞳中閃過深沉的暗色。
面前的女人仍然保持著舉起杯子的羞澀狀，還時不時地抬起眼楮看他，“河妖大人，您總看我干什麼，喝茶呀！”
“柳如煙！你在干什麼？!”身後，顧母直接喊了起來，“還不給我進來！別丟人現眼了！”
柳如煙看著河妖的表情僵了僵，她抿了抿唇，有些委屈道，“我知道了，顧嬸，我只是看河妖大人一個人站在這里，都沒有人和他說話，也沒人招待他，所以才......”
她聲音很小很小，眼圈紅紅的，人見猶憐。
但很可惜，河妖並不吃這套。
他看著那邊已經轉過頭看向這邊的薛止，緩緩勾唇，輕聲對面前還在裝可憐的柳如煙道，“這麼喜歡和我說話？”
柳如煙眼眶還是紅的，听到這話後眼中立刻浮現出了驚喜的情緒，她咬了咬唇，含羞帶怯地點頭，“......嗯。”
河妖唇角的笑意更深，他看著那邊一步一步朝著他們走過來的薛止，薄唇輕啟，“可是我不喜歡和你說話。”
柳如煙臉上的笑容驀地僵住了。
男人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殘酷之色，“我不喜歡的人，都要死。”
柳如煙猛地抬起了頭，美麗勾人的黑眸中滿是驚恐，她手一軟，手中的陶制茶壺直接“啪”一聲落了下去，滾燙的茶水濺在她身上，疼得她臉都白了。
“你，想怎麼死？”河妖波瀾不驚地看著她，輕輕笑著說，“給腰上綁上石頭，扔進河里怎麼樣？”
柳如煙手指嵌入掌心，眼眶紅的好像能滴血一樣，“河、河妖大人別和我開玩笑了。”
怎麼可能呢，他對薛止那種寡淡的像白開水一樣的女人都能動心，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呢！
她長的可比薛止漂亮多了，他為什麼......
“你們在開什麼玩笑呢？”柔和的女身後在柳如煙身後響起。
她回頭，正對上了薛止似笑非笑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