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穩腳跟,西婭已經到了和小丑見面的地方,這是蝙蝠俠審訊罪犯的一個場所,屋子無論從隱蔽性還是安保來講,都很強,幾乎無懈可擊。
和布魯斯、阿福一起來的是戈登警長,西婭的新造型也把他們嚇了一跳。“無論你從資料中,看到了什麼,你必須清楚,小丑是個十足的惡人,他不需要可憐。”布魯斯不忘出聲警告。
西婭並沒有理他,只是在進去前說了一句︰“一會兒無論在里面發生什麼,我沒有說話,你們都不準進來。”擰動門把,西婭走了進去,于此同時,復聯的大屏幕上也出現了監控。
“wow,wow,wow,哥譚市偉大的暗夜騎士告訴我,有人想要跟我見一面,就是你吧,我親愛的小寶貝兒。”小丑露出一個近乎丑陋的笑容,語氣調笑的說道。
“叫我西婭就好,小寶貝兒這樣的詞太肉麻了,不是我的style。”西婭拉開椅子坐上去,緊接著把雙腿翹在了桌子上。
小丑打量了西婭幾眼︰“我喜歡你的打扮,西婭寶貝兒。”小丑當然不會改變自己的稱呼,畢竟這世界上,他不听任何人的話。
西婭也不在意,從兜里掏出一個草莓味的棒棒糖,慢慢拆開糖紙,含在嘴里︰“我今天來,也沒別的什麼事,就想讓你把笑氣提供給我。”語氣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一點兒不像談判的架勢。
小丑張揚的笑聲瞬間布滿了整個房間,就連站在門外的人都听見了︰“你可真可愛啊,那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呢,可不能這麼隨意的給別人,更何況,你向我要東西,一點兒表示都沒有,蝙蝠寶貝兒是這麼教你談判的?”
西婭取出棒棒糖,舔了舔嘴唇︰“來之前,我看了你的資料。”西婭根本沒有順著小丑的話繼續往下說,而是突然轉了個彎,但卻正符合小丑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你知道我進來前,蝙蝠俠跟我說什麼嗎?他說,不要讓我可憐你。”
“那你覺得我可憐嗎?”小丑臉上仍然掛著笑容。
“不,不,不,可憐的不是你,是外面的那群人,是世界上的所有人,在我眼中,小丑先生,你,真他媽勇敢。”西婭說完,露出了一個略帶陰霾的笑容。
門外,戈登警長有些遲疑的說道︰“你確定這是復聯的成員,隊長的女朋友,她和我想的可真不一樣。”
“別說是你,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會變成。”布魯斯握緊拳頭,抿著嘴說道。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要是沒有這些手銬,腳鏈,我真想請你跳支舞。”小丑的笑容越來越大,肩膀也一直不停的抖動。
“我原來一直在想,你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你為什麼會如此瘋狂?如此不正常?你為什麼要用笑氣殺人?”西婭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站起來,來回踱步。“最後,我想通了,瘋狂的不是你,不正常的人不是你,是外面的那群人,是世界上的所有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就是想告訴大家,你就是他們,他們就是你,可是那群膽小鬼,不願意承認。”
西婭的這番話,成功引起了小丑的興趣,他的眼神一直跟著西婭來回移動︰“你不喜歡這個世界,對吧,不,應該說,你不喜歡這個世界的規則,巧了,我也是。瞧瞧那些惡心透頂的規則把大家逼成了什麼樣子,無論干什麼,都有規矩,無論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都有一個標準。”
西婭嘆了一口氣,在房間里越走越快︰“我是說,這些所謂道德上、親情上、倫理上的準則,是把他們變成了大家眼中的好人,但是又能怎樣,他們早就不是完整的自己了。我有時候都想問一問他們,你們過得快樂嗎?他們那部分被壓抑的天性才是真正的自己啊,心里怎麼想,就怎麼做,那才是做自己啊。”
西婭的語速變得越來越快,狀態也越來越瘋癲︰“我不喜歡你,我就殺了你,除去法律和道德給我們的約束以外,他死掉的那一瞬間,我無比快樂,既然快樂,那些條條框框不要就好了啊。為什麼整天活的愁眉苦臉,為什麼整天給自己那麼大壓力,不喜歡學校,炸掉就好了,他們不願意這麼做,因為這是社會判定的錯事。”
“那如果這些世界的規則全部打翻,我們現在以為正確的準則、規矩全是錯的,那我們內心想要做的事情不就是對的了嗎?這些規矩是誰定的,還不是我們人類,但是啊,我們的教育是這樣告訴我們的,所以他們潛移默化全都接受了,他們嘴里每天說著要自由,可是自由早已離他們遠去。”
西婭雙手撐在桌子上,認真的說道︰“而你,就是人類所有負面性格、負面心理的化身,你是所有人的陰暗面,但是,他們那群膽小鬼,不願意承認,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試圖點醒他們,可是結果令人失望。”
西婭像脫了力一樣,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氣︰“接下來,我要跟你講我們交易的籌碼,籌碼很簡單,幾乎等于沒有,這一切結束後,我還你一個和現在一樣的蝙蝠俠。”
“怎麼講?”小丑笑著問道。
“你為什麼一直和蝙蝠俠過不去,一次次被抓進阿卡姆,又一次次跑出來,再被他抓進去。”西婭敲了敲桌子。“那是因為,你想看到超級英雄的隕落,而最合適的人,只有他。你大可以找在紐約的鋼鐵俠、美國隊長、甚至是蜘蛛俠,你沒有,你知道,他們的內心太光明了,陰暗面太小了。只有蝙蝠俠,一腳踩在光明,一腳踩在黑暗,所以你努力激怒他,想讓他殺了你,並不是只為了讓他痛苦,而是為了讓他在痛苦後,解放天性,嘗嘗黑暗面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