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樂突然想到,自己可能肩負了比他想象中要重的責任。
像之前那樣隨便搞搞,似乎太咸魚了。就比如他之前明明歸納好了治愈法,卻一直等到塔克星的新設備推廣後才開始教別人。如果沒這一出,那歸納法估計現在還在壓箱底。
以後是不是得再努力一點?
那些軍校生身上的黑霧,是從邊境帶來的?他這次能揮手解決,但以後怎麼辦?
徽樂咬著筆頭,莫名壓力山大起來,把日記本里打了張計劃表出來,卻不知道怎麼填——這太難為一條習慣被動的咸魚了!
正想著,他的頭被一只作怪的手揉了揉,打斷了他的沉思︰“你這個小本子是什麼?”
裴沉疏好奇地低頭。
“!”徽樂忙“啪”地合上本子,“是我的日記。”
裴沉疏挑眉,這年頭有記日記習慣,還是紙質本子的,簡直是稀有生物了。他沒打算窺私,跳過了這個話題,想提起戒指時卻卡住了。
——他和沈老頭還聊了一會兒其他的東西,出辦公室後,就把那枚戒指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就算裴沉疏沒看過任何浪漫電影,他也知道戒指不應該倉促地送出。
徽樂把小本本藏起來,爐子挪到茶幾上︰“你一臉欲言又止干什麼?別是想逃避喝藥吧。”
裴沉疏︰“……”
他都差點忘記這回事了。
昨晚藥的味道仿佛還殘留在舌尖,徽樂把藥倒進碗里,那味道頓時喚醒了裴沉疏的記憶。
徽樂做出十分誠懇的表情,但眼神明顯是在看笑話︰“我是為了你好,小裴,快喝吧。”
裴沉疏眯了眯眼︰“小裴?”
徽樂︰“一種來自長輩的善意的愛稱。”
裴沉疏︰“……”
這戒指暫時是送不出去了。
*
次日。
裴沉疏的計劃里,第二天是去游樂場玩,需要早起。
可能是因為惦記著黑色蟲霧的事情,徽樂晚上沒太睡好,還做了一夜噩夢,第二天生物鐘準點醒來時呆愣了一下。
……嗯?他怎麼不在自己的床上了?
宿舍里有兩張床,昨晚兩人是相對睡的,但現在徽樂卻整個人淹沒在了白虎的毛毛里,腰還被一只手牢牢勒著。
裴沉疏像抱大抱枕一樣抱著他,兩個人躺在白虎的肚子上,白虎體型沒有收斂,小山一樣佔據了半面地板連帶兩張床。
徽樂︰“……”
裴沉疏是什麼時候把白虎放出來的?
不對,裴沉疏為什麼會抱著他?這人睡覺還有這等惡習嗎?
和精神體貼這麼近,怪不得他會做一夜噩夢!
他奮力想坐起來,卻突然僵住了,臉色下一秒變得通紅。裴沉疏也被他的動作驚醒了,睜眼時綠眸里還有點霧氣,但意識到自己此刻身體的正常反應後也愣了。
“……”
徽樂耳朵幾乎要冒蒸汽了,全身的血都沖到了腦門,一下子從老虎肚皮上滑了下來︰“你你你……你、快去廁所!”
他看也不看裴沉疏,順手就關上了衣帽間的門,把自己關在了里面。
裴沉疏︰“……”
徽樂腦子幾乎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貼著門松了口氣,緩緩坐下。
沒關系,這只是正常的、雄性生物晨間的本能反應……
……啊啊啊沒關系的話自己臉紅什麼?!
徽樂一把捂住臉。
他沒敢探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听到腳步聲。
“咳。”裴沉疏似乎是在強忍著笑,敲了敲他的門板,用正常的語氣說,“伯爵?出來了。你是在里面種蘑菇嗎?”
徽樂︰“……”
這個人一定是在嘲笑我反應過度,他好可惡!
他拉開衣帽間的門,裴沉疏已經穿戴整齊了,抱著手在看他。
“對不起,我……噗。”對上他的眼神,裴沉疏又沒憋住,挪開視線,徽樂臉再次變紅,這次是惱羞成怒︰“干嘛?不準笑我!”
他的睡衣是選的最舒服的款式,毛茸茸的墨綠色連體恐龍,這樣仰頭發怒毫無威懾力。
裴沉疏連忙做了個合十的手勢,正色︰“我錯了,伯爵。我也不知道我睡著了後會胡亂指使精神體,今晚我們分兩間?”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誰會和帝國皇帝睡一間房?而徽樂之前在皇宮也是有自己的小殿的。
徽樂總疑心裴沉疏道歉不誠心,還在揶揄他,但又挑不出什麼錯來,勉強道︰“那好吧。我換衣服了,你先出去。”
他今晚一定要把門鎖起來!
裴沉疏看著關上的衣帽間門,手抵了下額頭,無聲地笑得厲害。
他真沒想到徽樂反應會這麼大。
還有,剛剛這個小古板是宕機到在衣帽間蹲了那麼久都沒換衣服?
裴沉疏覺得,徽樂真是……好可愛。
*
小小蕉在實驗室睡了一晚,醒來覺得神清氣爽,不由得幸福地看了眼手繩。
淡泊明志的手繩太有用了,她感覺還能再做十次數據分析!
今天導師難得做個人,允許她們放一天假。但小小蕉不打算休息,而是趁客流量大去附近的游樂場做兼職。
【日常水貼。我要去游樂場打工了,不知道會不會再遇到昨天那兩個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