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宗主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而在他與橘為重對峙之時，西方教教主也收了神通，將目光看向正在與人斗法的弋陽仙帝︰“凌氏銀行與玄陽宗有什麼關系，人家夫婦都反目成仇了，弋陽道友還有閑心來幫凌氏銀行擦屁股？”
弋陽仙帝皺眉，神情略復雜，但很快恢復如常，雲淡風輕道︰“人家小兩口好得很，你又是在造哪門子的謠？你一個前輩高人，又是西方教教主，卻如長舌婦一般道別人私宅長短，實在難登大雅之堂。”
西方教教主一噎，心說還真是死鴨子嘴硬，裝給誰看呢？
“弋陽道友可別給老衲扣帽子，造謠？莫非凌相若懷了別人的孩子是假的？”西方教教主戲謔道。
“我就納了悶了，你一個禿驢關心別人閨房之樂做什麼？”弋陽仙帝不解道，“西方極樂世界是這麼個極樂？那你們跟合歡宗想必很合得來。”
“你！”西方教教主面色一變，“你怎敢如此詆毀我西方聖教？堂堂仙帝，不修口德，不怕修行毀于口業嗎？”
“口業那是你們修的東西。”弋陽仙帝淡淡道，“不過就你這滿嘴噴糞的德行，我也沒瞧出你哪修了。”
“冥頑不靈，老衲今日就收了你們這些孽障！”西方教教主手中托起一只紫金缽盂。
凌相若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一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是猴子請來的逗比麼？”
西方教教主敏銳地發現了她，眼中精光一閃，當即集中火力朝她襲來。
誰料半途一陣狂風卷過，直接把他的攻擊卷散了。但狂風依然不止，吹得大羅金仙也睜不開眼，更遑論其他人了。只見一道道人影如無根飄萍一般被吹飛出去，消失在天際。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打斷了所有人的斗法，竭力穩住自身之後紛紛探究狂風來源。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沒讓他們疑惑太久，只見一只高貴冷艷精美絕倫的孔雀凌空而來，在飛至九宮城上空時化作了道體，正是孔宣孔太子。
雖然又浪費了一根羽毛，但凌相若卻覺得請孔宣是最物超所值的。因為他不僅實力高強，還是對西方教最痛恨的人。
果不其然，一見是孔宣，西方教教主面色都白了，連忙就取出傳訊玉簡給宗門傳訊求援。
別人不知道，但西方教孔宣是真的能下殺手，他怕晚一步這些人都要交代在這里。
“一個個見到本座行禮都不會了？”孔宣冷哼一聲，準聖的威壓壓得西方教眾人喘不過氣來。
撲通、撲通、撲通……
包括西方教教主在內，西方教眾人全都跪了下去。
“佛……”盯著孔宣要殺人的目光，西方教教主硬生生把後面那個“母”字咽了下去，“太子，念在往日同門之誼，還請高抬貴手。”
“你們整天收這個收那個的，怎麼輪到你們就要高抬貴手？”凌相若反問道，隨後提醒孔宣一句，“太子，西方教的援兵很快就來了。”
孔宣微微頷首︰“本座心里有數，這些人本座先帶走了。”
說著大袖一卷，把西方教眾人全都給帶走了。
剩下的人都看傻了，孔宣這是要做什麼？要把他們帶到哪里去？
凌相若看著剩下的人，慢悠悠取出一根金色羽毛︰“我這還有金翅大鵬的羽毛，你們要試試嗎？”
眾人︰“……”真是好清純好不做作的威脅。
他們一點也不想在面對完孔宣之後，還要去面對金翅大鵬。
別看他們一個孔雀，一個大鵬，名字听起來挺美好的，實際上全特麼都是凶禽，一個比一個凶悍。大鵬吃人的時候，他們還都沒出生呢。
“西方教走了，那麼只能跟你們談了。”凌相若收起羽毛，“你們無端污蔑我們殺人，給我們的口碑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這個你們得賠。還有之前打傷的人、打壞的東西，你們也得賠。不然這事沒完。”
“你不要得寸進尺。”昊天宗宗主沉聲道，“孔宣即便帶走了西方教眾人，也不敢下殺手，否則西方聖人不會放過他。我們與你罷手，也不是怕了金翅大鵬。至于你說我們污蔑你們，事實就在眼前，除非你拿出沒有殺人的證據。否則就是詭辯。”
凌相若樂了︰“合著你們有我們殺人的證據唄？那你倒是拿出來啊。烏鴉笑豬黑，起碼豬還是黑的，你們呢？白的也能說成黑的。”
“我們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從死的人的身份上來看，這不是一目了然的麼？”昊天宗宗主當然不會拿出證據，哪怕是易容偽造也不會，畢竟凌氏銀行有能耐殺這麼多人的無一不是修為高深且背景深厚的，指名道姓的事不能做。他們此來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捉拿凶手，只是想借機把凌氏銀行錘死而已。
但可惜的是橘為重一言不合就開打，這才使得局面一發不可收拾，連西方教來的人都被一鍋端了。
以致于成了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操蛋局面。
“好吧。”凌相若攤了攤手，“既然說起死者身份，那我們就要好好說一說。各位不妨看看，死的同樣是貸款者，他們的區別在哪呢？”
眾人一臉疑惑，區別在哪？那可多了去了！這不是廢話麼？人跟人怎麼可能一樣？
“唉，怎麼就不開竅呢？”凌相若恨鐵不成鋼道，“假設凶手藏在你們當中，那麼他的客人必然是貸款少的死得多，而其他人則是貸款多的死得多。這事是不是凌氏銀行干的、你們前來的目的是什麼，咱們心照不宣。你們不妨還是查一查我說的事吧，不然就算凌氏銀行死了，你們也照樣活不下去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昊天宗宗主。
此言一出，眾人的面色都變了，驚疑不定地看著同伴們，仿佛在找到底誰家的客人貸款少的死得多。
而就是這麼一看，他們之間的本就不多的信任轟然瓦解。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消除就難了。而被懷疑的人心中自然也不好受，芥蒂自然也就成了。
——我把你們當同伴，你們卻懷疑我？
昊天宗宗主眼神晦朔不明，對凌相若的忌憚又多了一層。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玄仙，手段還真了得。三言兩語就離間了他們這些大羅金仙。
“行了，反正你們也不想賠錢，我也不能拿你們怎麼樣，回頭讓家大人找你們去吧，都散了吧。”凌相若興致缺缺地擺擺手，轉身回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刺耳了。
就在這時，一點金光由遠及近飛速而來。來到眾人面前後便現出了一道身形，正是燃燈。
燃燈目光掃過眾人不禁面色一變︰“西方教弟子呢？”
“已經被孔宣帶走了。”昊天宗宗主沉聲道。
燃燈眼神一沉︰“孔宣為何會來此？”
昊天宗宗主看向凌相若︰“她手中有孔宣和金翅大鵬留下的信物，應是她請來的。”
燃燈猛地看向凌相若︰“好，既然如此，老衲便拿了你去找孔宣。”
話音未落，他的手便抓向了凌相若。
凌相若早防著他呢，神識一罩，連帶著花茗一起回了第一仙宮。
燃燈抓了個寂寞，神色一變︰“空間靈寶？”
說著便放出神識搜尋起來，結果搜完再次變了臉色︰“這是什麼級別的靈寶，竟然連老衲的神識都搜不到蹤跡！”
就算是空間靈寶，也不可能憑空消失，最多是施了障眼法。可障眼到燃燈都看不出來，那就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