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之間硝煙彌漫,秦夢遠擱在西褲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他拿出來一瞧,容顏給他發來了一條信息。
他側了側身,饒有興致地點開。
入目的是一張模糊到有些許重影的照片,但不妨礙他看清楚了橫陳在正中央的,一條光澤瑩潤如玉的白腿,睡裙皺巴巴,堪堪擋住一些重要部分,旁邊還有一團灰棕色的東西,他粗粗辨認了一下,是芙芙。
男人的神經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他緩緩半闔的漆黑眼眸里閃過一些光芒,喉結滾動,覺得有些干燥。
小混蛋,吃醋了,生氣了,終于肯搭理他了,卻拍了這樣露著大腿的性感照片來勾引他?
他幾乎是一秒也等不及了,匆匆與旁邊兩個明爭暗斗的女人說一句有事,要先離開,便大步離開拍賣會場,一邊按電梯一邊撥通了電話。
短暫的接通鈴聲里,電梯中光可鑒人的牆壁內映著男人挺拔的身軀,他絲毫不露情緒,慵懶半闔的眼眸卻壓得越來越幽深。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軟軟嬌柔的女聲︰“喂……誰啊……”
懶洋洋拖長著的尾音,像散發著濃郁香氣的酒心巧克力,甜得他身體泛出層層酥軟。
男人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聲音不自覺地輕了又輕︰“秦夢遠。”
“秦夢遠……”電話里的人跟著他懶懶地念了一遍,又說︰“秦夢遠是誰呀?”
他听著她撒嬌似的問題,嘴角笑意更深,很自覺地回答︰“秦夢遠是容顏的男人。”
只听見那頭傳來 當一聲,像是玻璃瓶子倒在地上的聲音,然後是她帶著一點哭腔的委屈聲音︰“才不是……他壞!他讓別的女生給他接電話了……”
說著,她抽噎了起來,細細弱弱,像小獸叫似的哼哼聲,听得男人的心髒像被一只柔軟的小手抓住了,肆意地蹂躪一樣,渾身泛著綿綿的疼,一點一點滲入骨髓。
“對不起寶寶,他知道錯了,寶寶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好嗎?”
“怎、怎麼可以這麼簡單就原諒他!我沒有脾氣的嗎?”她凶巴巴地嚷了一聲,緊接著又是一陣乒呤乓啷的聲音,甚至還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秦夢遠察覺到她說話時語氣听著不是很清醒,又听見那頭亂七八糟的響動,便猜這丫頭是喝酒了,喝醉了還給他拆家。
“你喝酒了嗎?喝了多少醉成這樣?是不是打碎了玻璃?你在房間里嗎?快躺到床上,別給我到處亂跑。”他擔心她醉著不清醒踩到了碎玻璃可不好,這大晚上的他也不好叫誰去照顧她。
他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讓容顏懵了,她呆呆的停下來,眼角還綴著亮晶晶的淚珠,鼻尖紅紅,她低頭看著自己,腳下踩著滾成一團的被子,她不是一直在床上嗎?
打碎了玻璃?她又看了看自己抱在懷里所剩無幾的酒瓶子,沒有啊。
她環顧四周,最終找到了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玻璃渣的工藝台燈,哦,原來是她剛才蹦蹦床的時候撞到了床頭櫃撞翻了台燈。
“哈哈哈!我把秦夢遠的台燈摔碎了!哈哈哈……”
笑得太開心,腳一崴,她摔在了大床上,像掉進了一片軟綿綿的雲里,她眯著眼楮,看著臥室天花板上亮著的燈,迷迷糊糊,覺得像一顆顆閃亮的星星,不知為何又傷感了起來。
“嗚嗚嗚……你壞,你讓別的女人接電話……她問我,問我是誰,問我要干什麼,好像我不能給你打電話一樣。”
眼淚漫過了鬢角,落入枕頭,瞬間被吸去,只留下一片淺淺的痕跡。
秦夢遠听著她笑,又听著她哭,心情跟著舒展又收緊。
他解開西服外套的紐扣,脫掉一層束縛,堅硬的身軀躺進床上,才稍微覺得放松一些,可緊接著又鎖眉,因為被子里全是酒店清洗劑的味道。
自小家境優渥的男人,他很挑剔,不喜歡這個味道,連著這些日子睡眠也會不好。
他想念容顏軟軟的身子,抱在懷里又暖又香……
他皺眉,起身靠在了床幫上,打開手機免提,嗓音沉沉地對著那邊說︰“寶寶,把攝像頭打開。”
“攝像頭……”容顏已經開始犯困了,喝了酒身體很熱很乏,她抱著枕頭,縴長的雙腿夾住了被子輕輕地磨,意識很不清醒,手指頭在屏幕上一通亂點。
倒是真的讓她瞎點著,點開了,秦夢遠听到“嘟”的一聲,似條件反射般的抬眸,視線緊緊地鎖在手機屏幕上。
入目是一張紅彤彤的小臉,她側躺在床上,手機就舉在自己面前,半眯著一雙美人眸,淚痕未干,眼皮哭得有點腫,嘴巴也是紅紅的,微微張開,像金魚吐泡,傻傻的,用嘴巴呼吸。
他輕輕嘆了口氣。
“傻瓜,哭什麼呢?”
誰料那喝醉了的小混蛋半點听不出他的憐愛,嘟著嘴喊︰“你罵我?”
秦夢遠無奈地笑了,明明都知道他的心意卻還會難受成這樣,雖然他歡喜她為自己吃醋,但又舍不得她真的哭得這麼傷心。
“怎麼舍得罵你?小混蛋。”
“你又罵!”
“……”
“好了,不罵你。”男人萬般無奈,身體調整了一下位置,頭部陷進柔軟里,舒展的長腿微微岔開,極盡耐心地哄著︰“寶寶,把攝像頭往下挪一點,讓爸爸看看身子。”
許多天沒有見她,正值壯年的男人,他除了要一飽相思之苦,還要忍耐自己身體的需求,對她的需求。
他帶著一些暗啞的聲音似乎喚醒了容顏身體里的某些記憶,“爸爸”兩個字更是讓她耳膜輕輕地顫動,耳朵連著頸項的那一處敏感地帶,微微瘙癢。
“唔嗯……不要……”她愈發覺得身體熱得難受,呼吸變得很重,鼻子更塞了,她只能長大了嘴巴喘氣,無意識地拉扯自己身上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