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甦婉月出一點問題,宣文帝一時怒發沖冠直接讓他們眾人陪葬。
“姜伯伯,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想要買些退熱的藥。”院首和甦丞相算是一屆同窗,連帶著甦婉月也和他相熟親近。
雖然人說自己沒有不舒服,可這好好的人怎麼會來買退熱藥,院首不听她的,直接拉過來就開始號脈,一通檢查之後確認人真的沒有問題。
“這好好的怎麼買退熱藥?可是屋里伺候的人病了?你可離著他們遠些,你這身子弱小心過了病氣給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人配制了最常見的退燒散寒的湯藥。
“不是屋子里的人。”
這宮中沒有什麼事兒瞞得過蕭央,特別是關于甦婉月的,她還沒有出太醫院,那頭坐在御書房中的人已經接到了消息。
“你親自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蕭央正忙著邊關事宜脫不開身,于是安排壽安親自去看看。
等著壽安找到甦婉月的時候,她正拎著藥站在那道邊門那里,她不僅沒有找到那個內侍,更不知那個生病的人是誰。
“喲,大冷的天姑娘在這兒風口站著干嘛。”壽安笑嘻嘻的說道。
掐頭去尾,甦婉月只說了無意中听到有人病了買不起藥,于是她買了想要送給對方,壽安聞言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小太監,小太監會意飛快的跑開。
不一會兒在壽安和她一問一答中,小太監跑了回來,低聲和壽安說了一句。
“姑娘,跟著奴才來吧,那人也是個有福,能得到姑娘的垂憐。”
走了沒多遠,在一排奴才房中,甦婉月見到了那個生病的人,而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太監,看著比生病的人年長些。
年長的太監見壽安進來,目光中帶著警惕和不安,還不等他行禮甦婉月上前看了一眼昏睡的人。
“無意中得知他病了,這是陛下賞給他的,快些給他熬了趁熱喝了吧。”
年長的一些的太監怔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遞過來的藥有些遲疑不知所措。
“姑娘給你還不快接著。”壽安略帶訓斥的聲音終于喚醒了那人。
接過藥他還有些惶恐和疑惑,“這真的是陛下賞的?”
甦婉月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陛下很忙,如果他的病還需要藥,你們也可以來找我。”
在那人震驚疑惑的目光下,甦婉月帶著人回到了寢宮,一進門就看見蕭央讓人搬了折子在房間里批閱,壽安看了一眼兩人,和喜兒留在了暖閣里候著。
听到聲音,蕭央抬頭就看見凍得鼻頭紅紅的人,“為什麼?為什麼要和他們說是朕賞的藥?”
那邊發生的一切,早早就有人回來告訴給他,在听到後他的心中也頗為驚訝,心頭像是有一股細細的暖流淌過,癢癢的暖暖的。
她原本就不是個很會說謊的人,這會兒被問起她皺眉想著怎麼說,才會避開那他們要刺殺陛下的事兒。
可這猶豫的樣子,蕭央怎麼會看不出來,“實話實說。”
話音落下,甦婉月上前一步雙手握住了對方的手,緊緊的握著,可她的手太小,只能兩手捧著對方的雙手。
“我說了陛下答應我不能殺了他們。”聞言蕭央的眸色一暗,嘴角僵直卻還是點頭應下了。
甦婉月將下午看到的听到的都說了一邊,蕭央臉色越來越暗,突然想到今日接到的消息,鼎中的東西已經被他的人發現,只是還沒有找到幕後之人。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被甦婉月破案了。
“你可知,若這件事成了,死的不僅僅是朕,還有在場的文武百官。”
甦婉月聞言垂下眸子,鴉羽般的羽睫輕輕顫抖,她知道這件事如果說出來,那兩個太監定然會死,可宣文帝答應過她不殺啊。
見她這副樣子,蕭央只好退一步,嘆了口氣抬手撫著她額前的一縷墨發。
“既然你覺得他們是走投無路才會如此,那不若這樣,今日你給了他們生路,若是他們收手撤掉那些火|藥,朕就不殺他們,若是他們不知悔改……”
聞言甦婉月驟然抬起頭看向他,“好,如果他們悔改了,你就不殺他們。”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絕不反悔。”
這件事也讓蕭央開始反思,宮中如今沒有多少主子,那麼多的宮人養著也是一筆開銷,而且那些人生活也會成為問題。
于是第二日,宮中出了一件大喜事,至少是對那些宮人來說的好事,不僅可以自己選擇是否領些安置金出宮謀生,陛下還下旨在宮中義診。
而這一切都是甦家女為他們爭取的,一時間宮中不管見沒見過甦婉月的宮人,都對這位貌勝天仙的姑娘感恩戴德。
邊關的事兒做了安排,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蕭央陪在甦婉月身邊的時間也更多了起來,看著這張美艷絕倫的臉,他突發奇想執筆沾了胭脂看著對方。
“月兒過來。”
甦婉月樂顛顛的來到人的身邊,“陛下要做什麼?”
“朕給你畫個花鈿如何?”他一邊嘴角帶笑的說著,一邊沾了些許粉色胭脂。
哪有不愛美的姑娘,甦婉月也不例外,听到他要給自己畫花鈿,立馬笑嘻嘻的坐在了男人的對面,和他膝蓋相抵。
微涼的筆墨落在眉間,甦婉月突然忍不住想笑,“陛下,這樣畫好癢啊,什麼時候才能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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