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他反問,“哪種留下來?”
都是成年人,誰都知道夜宿對象家里要做些什麼事。
上次在私人影院里他們沒做到最後,說心里沒有些後悔是不可能的。喜歡了許多年的人如今真的屬于自己了,佔有的心思只會愈加明顯。
她掙脫開他的腿,扒拉了兩塊蝦,含糊不清地說,“吃飯吃飯。”
哪種留下來?
當然是葷的那種。
她以前演過一個角色,是一個風塵女,張口閉口便是床上花樣玩得多,葷話也是張口就來。當時順台詞的時候她就磕磕絆絆,兩場台詞尺度較大的戲她NG了十幾遍,最後心理建設了兩個小時,這兩場戲才過。
她也不是沒說過葷話,但那是角色需要,不是出自她本人的意願。可現在不同,她是她戲中的主角,她的角色就是她本人,角色與她是割離不了的。
吃完飯,翟漸青很是熟練地收拾了碗筷洗了碗。他拎起廚余垃圾大門走,程嘉迦就問他要去做什麼。
翟漸青答,扔個垃圾,順便回去拿衣服,家里密碼是多少?
她說是她出生年月日往前推一天,怕他不知道,程嘉迦說把密碼發給他。
“不用,我知道你生日。”
7月3日。
高參的時候回一中調檔案時看到的,上面寫著她的出生年月日和學號。
程嘉迦還以為他是網上找來的,暗暗說了一句也是,網上都有。
也是等到翟漸青離開屋子,她回到了書房,才發現她已經很久沒有寫過日記了。
上一次寫日記,她還提到了他。
她問日記,也問自己,他還好嗎?
答案是肯定的,因為她已經通過自己的所見所聞給出了答案。
2022年4月30日 陰
我們在一起了。
他說他對我是一見鐘情,我不敢信,他卻很是真誠。
如果可以,我想要一台時光機,我希望它能夠帶我回到十年前,讓我再看一看我們的初見。
她提筆斷斷續續寫下了幾個短句,這回她的語氣像是在許願,就連寫出那一行字的時候都無比溫柔虔誠。
盡管她明白,所謂的時光機是不存在的,她卻仍然想要許願。
翟漸青的家離得本來就近,沒過一會兒他就回來了。他說是回家拿衣物,那就真的是拿衣物,
這個季節的天氣穿短袖冷,穿毛衣又熱,所以他帶了一套居家服,一套工裝。
程嘉迦倒是沒想過他會買工裝。
程嘉迦把他的衣服放進自己的房間,又和他說沐浴露洗發露在哪。她的房子本來就不大,衛浴也不過5個平方不到,平時她一個人剛好夠用,現在她和翟漸青一起站在衛生間里倒顯得有些逼仄了。
她習慣在衛生間里放無火香薰,最近她放的是小蒼蘭的味道,清新寡淡。
“那你先洗澡?我就先——”她轉身想離開這狹窄的地方,然而翟漸青貼得實在是太近,她只是剛一轉身,就撞到了翟漸青的胸膛。
許多劇本會描述男人的胸膛堅硬,和她合作過的男演員也會故意繃緊他們的胸肌,為了展現他們的雄性力量。翟漸青卻不一樣,他沒用力,她撞上的時候並不覺得自己撞上的是堅硬的鐵壁,而是有實感的肉牆。
濕熱的氣息在她腦袋頂上打了個旋兒,“一起洗。”
“……我沒帶內衣。”
“我待會兒幫你拿。”
“……睡衣也沒拿。”
“待會兒一起拿給你,好嗎?”
他總是問好嗎、可以嗎,好像事事都在征求她的同意,其實她想說,他想要的,她都同意。
她已經不知道她的衣服是什麼時候褪去的了,只記得她有在給自己解著扣子,而他也在往下拉著她的上衣。
那領口本來就大,隨便一扯就能夠露出她胸前的兩團雪白。他單手解開她的內衣扣,餃住她打著顫栗的乳頭。牙齒的細碎研磨與唇瓣的親吻讓她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腦袋。
“嘶——你好熟練。”
他吞吐著乳肉,一手又搓捏著她圓潤的臀肉,不消一會兒,她就已經坐在了洗手台上,雙腿大開,內褲染著深色的水漬。
翟漸青的確熟練,他拿扣子實驗過好幾次才找準了怎麼才能完美地單手解內衣的答案。但這些細節就不必再告訴她了。
“你帶套了嗎?”
“嗯,在口袋里。幫我戴上?”
他含住她的下唇,幾盡全力的廝磨啃咬,程嘉迦下意識覺得自己會被他吻到昏厥。
她好不容易從他的口袋里摸索出了幾片塑料片,又顫顫巍巍地撕開,“你沒解褲子……”
“抱歉,下次我一定提前解。”他啞著聲音說話,聲線比平時還要低沉上不少。他腫脹的陰睫從他的褲中彈出,套上有一層油脂,她低頭看他的性器對著自己的兩團乳肉的中間,馬眼處泛著一點晶瑩。
給它戴上那層薄膜時,她新做的美甲刮了一下他的肉睫,性起時刻的陰睫更為敏感一些,她的觸踫只會讓他覺得這已是不能再等的時刻。
他撥開她的蕾絲內褲,一指摁在她的陰蒂上,她反應劇烈,腰腹彎起了不同尋常的弧度。
“嗯——翟,翟漸青——”她原本清冷的聲音在此時多了幾分嬌媚,听得翟漸青更為興奮。
“我在。”
人在性欲勃發之時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比如會蜷起腳趾,忍不住抱緊眼前的人,想要以最短的距離貼近某人。
岩板台面冰冷,她的肉縫間流出了春水,淌在台面上,水漬將她與冰冷的石面加上了一層鏈接,身下黏膩,身上也如此。
“你進來,好不好?我很想你。”
她自然是不知道這些話對翟漸青的威力有多大。
心上人用幾近渴求的語氣喊他進入她的身體,又說她想他。
“想念”這個概念的殺傷力的確太大,也抵抗不住,只好卸甲投降。
他不敢馬上進入,只能先用自己的手指給她擴張。肉穴把他的雙指吃得死死的,她的雙臂也將他緊緊抱住,不想讓他有一寸的離開。
等他擴張到位,她已經失去理智。程嘉迦雙腿勾住他的腰,背靠在鏡子上,絲毫不知她即將迎來的是怎樣的狂風驟雨。
翟漸青壓著她的兩條腿,扶著自己的陰睫插進她完全擴張後的肉穴當中。他的前端與她無比契合,她吃下去了一半,肉壁不斷地蠕動著,還想要繼續深吃。性器嵌在她的軟穴里面一時施展不開。緊致的肉穴將他的性器禁錮得死死的,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脈絡跳動。
無奈之下,翟漸青只能放開她的一條腿,拿手借著巧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力道能夠讓她感覺到一點疼痛,又有些上癮,“乖,放松點。”
程嘉迦心說真是騙人,明明已經進去了,那根她曾經意淫過的性器就插在她的穴里,明明沒有研磨頂撞,她的眼角就已經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見她不說話只掉眼淚,翟漸青還以為她有著抵觸情緒,他希望他們之間的初夜是美好的,不願意讓程嘉迦有任何的不愉快,翟漸青看她眼角泛紅,身下卻把自己吃得死死的,于是騙她,“如果你還不想要,我們下次再做。”
她想要,怎麼可能不想要?參千多個日日夜夜,她都沒能將他從記憶中抹去,她朝思暮想的不是她曾在夢中擁有過的肉體,還有她十年以來不敢淡忘的少女心事。
程嘉迦強撐起自己的腰身,本就進到深處的陰睫又被她吃下去了幾分,即使隔著一層薄膜,她依然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翟漸青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嘴唇就已經被程嘉迦堵住。
他們吻過幾次了,但她的吻技還是生疏,連接吻都只會在唇瓣上磨蹭。他摁住她的腦袋,手指插進她烏黑的秀發之中,本能的佔有欲掌控了他,等他的下身開始頂撞,他的舌頭也已經長驅直入進她的口腔當中。
依然是熟悉的茉莉香,以及無火香薰的小蒼蘭的味道。
程嘉迦入行後為了保持身材經常去健身,體力不差,但面對翟漸青的濕吻,她忘了該如何呼吸,鼻息早就亂了節奏,只有咿呀的嚶嚀聲。
“你想讓我 你嗎?”
這不過是個明知故問的問題,聰穎如她不會不明白這是在調情。
他賣力而有節奏的沖撞著她,肉體踫撞的聲音清脆響亮,程嘉迦的回答也被撞得細碎,“啊——哈,想,對,我想。”
“嘉迦,這一天我想了很久。”
于他而言亦是十年之久,只是她不知道。
程嘉迦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放浪地出聲,可她的眼楮里全是流連不散的情欲和情色。
她的神色實在太讓他著迷。
他需得承認,她比起十年前更能令他淪陷了。
男人一旦陷入情欲之中就難以控制自己的行為,他蠻狠地撞進她的深處,也撞進她的腔口里。從過去到現在,乃至未來,他沒有一刻不想佔有她。
在她的痙攣里,也在他們的交合聲里,她听見他說,“我想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