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望舒仔細的觀察著,伸手拿起一個植物主題的頸環,“是不是喜歡這個?”
頸環的前面類似藤蔓,不知用什麼材料制作的,泛著內斂又低調的光,背後遮蓋腺體皮膚的的表面有一片綠色的葉子。
季清河為她的敏銳震驚,他悄悄的抿抿嘴,望舒說的沒錯,他的確喜歡這個。
溫望舒小心的解開頸環,走到季清河面前,啞著聲音說,“低頭。”
季清河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低下了頭。
耳邊清晰的 噠聲讓季清河不自覺的動了動,誰知道溫望舒突然按住了那片葉子,即使力道很輕,可是那些重量依舊順著葉子傳遞到季清河的感官上。
“清河哥哥,你知道那是什麼葉子嗎?”
季清河想了很久,遲疑的說,“……槐樹的葉子嗎?”
溫望舒在他耳垂輕輕的啄了一下,夸贊道,“真聰明。”
“就是那天我們接吻時的那種樹,槐樹的葉子,你知道嗎?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你戴著它,就好像永永遠遠都被我擁抱著。”
她抱住季清河,蹭蹭他光滑的側臉,“……你願意被一棵槐樹擁抱嗎?”
槐樹嗎?
季清河也蹭蹭她軟軟的臉,尾音微微上揚,“如果是你的話,是葉子也沒有關系。”
溫望舒親親那片葉子,就好像親親懷里這個人。
她從來沒有如此渴望能送一片自己的葉子給他,不是其他樹的葉子,是溫望舒的,是大槐樹的。
一定會比世上所有的葉子都能吸引到他。
溫望舒順著他的手臂滑動到手,然後輕輕的拉著他的手指,帶著他走到鏡子面前。
鏡子很大,可以把兩個人從頭到腳都照出來。白襯衣的第一顆扣子解開了。露出一些精致的鎖骨,和樹干一樣顏色的頸環包裹著細長的脖頸,往日冷清的眼多情起來,眼尾便帶著一些隱晦的笑意。
“好看嗎?”
季清河緩緩點頭,鏡子里那個明艷的人和他一樣的動作,“望舒,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溫望舒仔細的看了一下,“……有時候會這樣。”
他緩緩的摸上自己的臉,有點驚訝和茫然,原來,他和望舒在一起的時候會變成這般模樣。
“什麼樣的你,我都很喜歡。”溫望舒冷不丁的說著一句,逗的季清河笑起來,更引人注目一些。
“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你也越來越像個精怪了。”她沒有見過精怪,但是听過人類說精怪的故事,她想,故事里的精怪就應該像季清河一樣,完全沒有想過她自己勉強算半個精怪。
季清河輕輕的笑起來,伸手取下了脖子上的頸環,趁著溫望舒看鏡子的時候低頭在她頭發上落下一個一觸及離的吻,“謝謝你,望舒。”
鏡中的溫望舒眼楮大了三分,她伸手摸摸剛剛被季清河柔軟的唇觸踫到的地方,就像春日的暖風一樣的溫柔,她好喜歡那樣看著自己親吻自己的季清河。
那樣眼神,有種她是季清河太陽的錯覺。
季清河笑得更深一些,索性拉住她依舊在頭發上摩挲的手,在指尖輕輕的啄了一下,“如果不是你,我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嘗試頸環了。”
兩個人在一起是互相改變的過程,和溫望舒在一起以後,他經歷了許多以前從來沒有經歷的事情,發現了很多樂趣,也知道自己是讓她值得驕傲的存在。
溫望舒的指尖像被剛剛烤好的栗子燙了一般,她縮了一下,下意識放在鼻邊。
“你在做什麼?”
溫望舒捂住手指,意味深長的說︰“你不懂。”她在認真的聞栗子的味道。香香的,糯糯的,剛剛出鍋的栗子
季清河︰“……?”好吧,他的確不懂,拿起頸環就往外面走。
然後他就覺得衣尾被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量扯住了,然而扯住他的人卻一副無辜又可憐兮兮的模樣,“……我想吃炒栗子。”
“……行。”
炒栗子送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從保溫泡沫盒里拿出來,還有一點燙手。打開的那一瞬間,炒栗子獨特的香味就冒了出來,外殼被炒的焦脆,放了滿滿一個保溫盒。
季清河看著溫望舒期待的小表情,飛快的從里面撿了幾個出來,然後搓搓自己的耳垂,開始給她剝栗子。
剛剛出鍋的烤栗子外殼酥脆,兩指一捏,就可以听到一聲清脆的 嚓聲,烤熟的栗子肉才栗子殼上有一點極其微小的縫隙,季清河十分順利的把栗子剝下來。
溫望舒立馬攤開手,一顆帶著合適溫度的栗子肉就落進手心。
她迫不及待的扔進嘴巴里,果然就和她想的一樣,最外層的糯米肉被烤的有一點點焦香,比起里面的稍微硬了一點。一口咬下去,內里的栗子肉已經被烤成了軟糯的面壯,舌頭輕輕一頂就軟開,特別好吃。
溫望舒飛快的搞定一個,再看季清河還在繼續艱苦剝栗子,一看他就不經常做這件事。溫望舒索性自己選了一個,拿出來以後學著季清河的樣子搓搓耳垂。
雖然她不懂這個動作代表了什麼什麼,可是無論是趙嬸還是季清河,似乎都有相同的程序。也許這是獨屬于人類的神秘儀式吧。
“啊……”
認真剝殼的季清河听見溫望舒說話就听話的張開嘴巴,一顆美味的栗子就被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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