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時候,可能連雪脈也鎮壓不住了。
這是讓余燼雲也頭疼不已,且無法除去的魔氣。
要是能和除去的話,折戟也不會一直被封印在劍冢之中。
可奈何機緣巧合,本來應該一直待在里頭的折戟卻擇了萬里為主。
折戟的火屬性本就極強,能與之契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至少自它出世到現在的千百年來,整個修真界也不過三人能夠被他擇中。
“這小師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被這樣一把劍給選上了。”
“沒法子,這劍冢雖然封印著劍,卻封印不住人。它擇中了小師弟,便不再受封印束縛,可以依仗著小師弟的靈力隨意進出了。”
這也是為什麼余燼雲明知道這劍是個大麻煩卻也無法再次將其封印進去的原因。
余燼雲之前對萬里說什麼要先將折戟用劍鞘壓制一段時間後,等到他修煉到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住折戟的時候,這劍鞘即使被沖破了也沒什麼所謂了。
然而這套說辭許重陵他們不知道內情的人會相信,可臨沂卻不信。
他作為縉雲劍宗的宗主,對那魔氣的強勁程度是再清楚不過了。
要是能那麼輕輕松松修煉個幾年便能壓制,他們也不會一直將折戟封存在劍冢里頭了。
“……老祖宗,別人不知道,可我卻知道你當時那話是誆小師弟的。這魔氣哪里是他能壓制住的,就連你也沒有辦法祛除。”
臨沂想著還在蓬萊傻乎乎的以為努力修行便可以完全控制住和使用折戟的萬里,心下一陣同情。
余燼雲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是听著對方說著。
等到臨沂說得差不多了之後,他這才單手撐著下頜漫不經心地看著一旁因為一陣微風緩緩掉落下來的樹葉。
枯黃的一片,在半空之中慢慢旋飛著,好似蝴蝶的翅膀一般。
“所以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
余燼雲語氣很平靜,比起臨沂來,他一點兒也不顯得著急。
他的另一只手屈著,一下一下地輕輕敲著桌面。
男人的頭發很長,如綢緞一般隨意披散在了肩膀上,有一兩縷還趁著人不注意調皮地滑落在面頰。
“我之前原想著得空提著劍直接去魔界將那魔尊給殺了,可我又發現這方法治標不治本。”
余燼雲面無表情的說著這樣讓人脊背發冷的話。
他黑色的眸子深邃,里面似乎透不進去絲毫的光亮。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和蓬萊夜晚有浮燈草照明不一樣,縉雲的四周全然被黑夜籠罩著,只有天上一兩顆星子亮著,剩下的便只是半輪殘月。
清冷的月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淺淡地落在了余燼雲的衣衫上。
他的眉眼薄涼,好似一層冰雪罩著月亮,連光都是冷的。
“那魔氣雖說是那魔尊身上的,殺了之後按道理來說折戟身上的魔氣也會散去。”
“然而這法子卻不可行。”
臨沂听後先是心驚,而後也跟著疑惑了起來。
雖說他並不贊同直接就這麼把魔尊給殺了,雖說正邪不兩立,可畢竟人近些年安安分分也沒怎麼惹事。
你倒好,就這麼提著劍上去就是白的進紅的出,連個反應的機會也給人家,實在有些不妥當。
到時候激起魔界眾怒,反撲起來修者倒尚且能應付,可百姓卻沒法全身而退。
“的確,這會給人界帶來很大的麻煩。到時候妖獸橫行,魔修屠戮之處血流成河,生靈涂炭,光是想想就讓人心悸。”
余燼雲眼眸閃了閃,對此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姑且算原因之一吧。”